《那年他十九》
祺文旧文重发/
请勿上升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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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
风会慢慢吹过，你要慢慢长大，所以请不要着急。
01.
刘耀文是马嘉祺好兄弟丁程鑫的弟弟，那一年正是他们高考的时候。
吃散伙饭的时候丁程鑫第一次带着刘耀文出现在了马嘉祺的世界里。
“哎丁儿，我想吃那个。”
刘耀文是个不怕生的主儿，但也不是个自来熟的，来到饭店挨着丁程鑫坐下之后就自己一个人埋头吃饭，也不打搅他们，只是偶尔抬头和丁程鑫咬几句耳朵然后笑作一团。
马嘉琪坐在一边看的神奇，终于在他们笑岔气的时候找到了一个空子，转动转盘将罐头转到刘耀文面前：“来，弟弟吃点这个罐头吧，小孩子应该都蛮喜欢吃这个的。”
丁程鑫笑着打了刘耀文几拳，扭头对马嘉祺说：“不用管他，他可会吃了，他是一定不会在吃上面亏待自己的，他不吃的一般都是他不喜欢吃的。”
刘耀文笑着回怼丁程鑫几拳，然后转头对马嘉祺轻轻地笑了一下，很礼貌很乖巧的微笑，但马嘉祺并不喜欢这个硬扯出来的笑容，很不喜欢。
因为他感受不到他的笑意，刘耀文的这个笑容反而就好似是被他逼出来的一样。
他不喜欢。
“好，那就随便吃吧。”马嘉祺回以一笑，用他不喜欢的笑容。
03.
高考过后的假期没有作业总是那么的让人身心愉快，放飞自我。
丁程鑫和马嘉祺都不是那种为了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大学从放假一直愁到报考当天的人。
相反，他们两个人那是相当潇洒自在。
也正好赶上刘耀文中考放假没有作业，所以在两个人出去玩的时候，丁程鑫就总会带上刘耀文跟着一起。
久而久之，马嘉祺慢慢地很少再在刘耀文那里收到那个他不喜欢的笑容。
“不是马哥，你说你这么温柔怎么就没个女朋友呢？我哥都交过几个女朋友了，你也不比我哥难看啊。”一场两人篮球赛过后，刘耀文和马嘉祺靠着篮球架匀气。
马嘉祺闻言扭头看向身边弯着腰扶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刘耀文，不得不承认刘耀文这小子真的很帅气，是当下小女生喜欢的款。
但很可惜他对这种美颜并不感兴趣，因为他不是小姑娘，他是个男的。
马嘉祺笑着伸手冲他脑瓜子抽了一下，“这话要是让你哥听见了，可有你受得。”
刘耀文无所谓的摆摆手，“这是实话，再说了前些天他还跟我说这事儿了呢一--哎不对马哥你别扯开话题，快说说你到底为啥不交女朋友啊？”
马嘉祺匀好气，抬头望向碧蓝的天空。
夏天就是这么神奇，有些时候风会吹的惹人恼但有些时候，风却也会吹的让人很舒服，就比如现在，耳边的风轻轻拂过他身边，吹动了他的头发，也吹动了他的思绪。
“小屁孩儿年龄不大，倒是不少操心。”刘耀文对于马嘉祺回避问题的态度感到不满，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撇了撇嘴小声反抗着，“我才不是小孩儿呢，九月份的时候我就是高中生了。”
马嘉祺轻轻笑了笑，看到不远处丁程鑫抱着三瓶水往回跑，抬手轻轻揉了下刘耀文的头发，“那个时候我就是大学生了弟弟。”
刘耀文嘟囔了几句什么马嘉祺没听清，当时的他也没想着听清。
他认为，小孩儿一时兴起的问题总是不必太过认真。
03.
马嘉祺和丁程鑫双双被外地的重点大学录取，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离开自己十多年都未曾离开的避风港独自一人奔赴他乡生活了。
丁程鑫比马嘉祺走的早一些，马嘉祺和刘耀文一起送他去了学校。而后没过多久，马嘉祺患了严重的感冒，迟迟没办法返校，所以便又一个人送刘耀文去了新的学校报道。
等到马嘉祺收拾好行李准备启程的时候刘耀文已经放了月假，所以刘耀文又一个人送马嘉祺去了车站。
“你的生日我怕是不能陪你过了，蛋糕我刚才让蛋糕店送到你家了，估计你回去的时候就能在门口看到一个大蛋糕，记得吃哦。”
刘耀文沉默着点头，马嘉祺只当他没了人陪他玩有些不开心，便随意安慰了几句就准备去检票登机。
“马哥！”
站在登机口，马嘉祺闻声回头看向刘耀文，“怎么了?”
刘耀文盯着马嘉祺努力勾起一个轻松的笑容。
“早点儿回来啊，我还想给你过生日呢。”
马嘉祺轻轻点头没说一字，转身就走了。
他又看到了，刘耀文的那个他不喜欢的笑容。
04.
大学的日子并不同高中一样枯燥，因为大学的环境自由得多，可以明目张胆的拿着手机玩，就比如现在，马嘉祺正拿着手机和远在家乡的刘耀文打视频。
小孩儿最近又瘦了，他这段时间长得未免有些太过着急，一天一个样，不是高了就是瘦了的，棱角一天比一天分明。
“我的妈啊马哥，救命啊！”小孩儿夸张的求助声从扬声筒里传出来，马嘉祺被刘耀文似破非破的声音逗笑，连忙跟着问了句怎么了。
“马哥我跟你讲，太没人性了！一中太没人性了！他居然把小卖店关了啊他呀!他关了我上哪儿买零食去！”
马嘉祺被逗笑，酝酿半天也没酝酿去一句“好好学习少吃零食”类似的教育的话。
“你好好考，考好了我给你买。”
“真的啊?!”刘耀文瞬时来了精神，眼睛瞪得老大。
“只要你考到班级前五，你三个月的零食我都给你包了。”马嘉祺把原本到嘴的一句“考好了给你买零食”给咽了回去，轻飘飘的说出一个成本提升了两三倍的奖励。
他总是这么矛盾，既想让他苦一些多学点习又想让他多吃点零食开开心心的。
所以，他限定了“考好了”的范围，加大了零食的分量。
“得嘞，瞧好吧您!”
马嘉祺看着屏幕上撸胳膊挽袖子的刘耀文笑出声，无奈摇了摇头，却也在心里暗暗记下了一笔——
马嘉祺和刘耀文的第一个约定。
他总觉得他貌似落下了什么，但他又真的想不起来，索性干脆不想了。
能忘的，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他这么想。
05.
十二月悄然到来，马嘉祺在丁程鑫的生日问候信息发过来的时候才想起来，原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马嘉祺晚上下了自习回到宿舍窝在被子里取暖的时候划拉着手机，在第五次点开微信却没有收到刘耀文的生日祝福之后心生烦躁，把手机一扔也不换衣服拉过被子蒙住头倒头就睡，任性的像个小孩子。
刘耀文一点都不关心我。
马嘉祺入睡前这么念叨着。
然而就在夜里十一点半的时候，马嘉祺的手机传来一声信息提示音，屏幕亮了几秒又熄灭，那时整个宿舍都已安然入睡，无人问津那条信息来自于谁。
马嘉祺是在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看到的——
生日快乐。
马嘉祺把刘耀文的这条短信看了三四遍后心中颇为满意，看来刘耀文那臭小子还没忘。
好心情的马嘉祺呼了个电话给刘耀文，结果他还没开口刘耀文就抢着说了句，“你没回来。”
马嘉祺这才猛然想起来他究竟是忘了什么。
他和刘耀文的第一个约定，生日回家让小孩儿给自己过生日。
原来重要的事情也会被忘记。
马嘉祺这样想到
06.
马嘉祺为了弥补他失约的这个错误，提前请了假回家。
上飞机之前刘耀文给自己打视频抱怨他妈妈总把他当做小孩儿一样，干嘛都不放心他。
他说要是能快点成年就好了，成年了就不会这样了。
马嘉祺看着皱着眉头发泄似的揪着玩偶毛的刘耀文觉得小孩儿以这种幼稚的来表达他想要长大的愿望实在是有些好笑。
“不必急着长大。风会慢慢吹过，你会慢慢长大，不要着急。”
如果可以，请多做几年孩子吧。
07.
马嘉祺在飞机不受控制来回翻滚的过程中没有太过慌乱，只有心中的一个没能回去看小孩儿最后一面的机会的遗憾以及在自己生命临了才萌发出暗恋的懊悔。
说来好笑，他马嘉祺活了十九年零十天人生中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结果他的第一次暗恋刚要开始就匆匆迎来了结局。
也好，这样也好，毕竟他不能喜欢刘耀文，因为他们两个都是男生。
08.
出殡那天，刘耀文跟着丁程鑫一起穿上了帅气的西装，胸前别着一朵大大的白纸花。
“之前你一个人送了我们两个人，现在轮到我们俩来送你了。”
刘耀文不同于他哥那样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只是默默地看着那口棺材安静的笑着。
嘘，别吵。
那里面躺着的不止是马哥，还有他年少还没来得及萌芽的悸动。
刘耀文盯着那口棺材，笑着。
09.
马嘉祺所乘航班无一人生还，所有人尸骨无存。
那口棺材里也没有马嘉祺，有的，只是刘耀文的悸动。
—全文完—
